从苏东坡的口头禅功夫说起
据说,著名诗人苏东坡十分喜欢参禅悟道,他与一个叫做佛印的禅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有一天,苏东坡写了一首诗,想显示一下自己的禅修功夫和境界。在诗的最后一句是这样的:“八风吹不动,端坐紫金台。”写完之后,就派人送给住在江对岸的佛印法师看。佛印看后,提笔在诗上批了两个字:“放屁!”叫人送还回去。苏东坡本以为自己的诗会受到佛印的赞赏,不料竟是这个结果,大发脾气,立即乘舟过江来与佛印理论。万没想到这位和尚早已在江边等候了。苏东坡就问佛印,这是什么意思?佛印笑着说:“八风吹不动”,怎么一屁就把你吹过来呢?应该改成:“八风吹不动,一屁过江东”。苏轼闻此言,方恍然大悟。
作为一个诗人,苏东坡的诗词豪放、空灵、凝重,其艺术境界很高,对中国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。但就参禅悟道来说,他也只能算是口头禅的功夫,一遇到实际情况,其定力和境界就没有了。不要说宇宙人生、生死存亡不曾了悟,就是名利得失还未全放下,只能是说说而已。
其实,我们又何尝不是呢?平时,论生死,侃侃而谈,娓娓道来,但是,死神真的来临时,吓得魂飞魄散。平时,我们谈名利,把它看成是身外之物,恨不得将其视为粪土,但当利害得失摆在面前时,争得是你死我活,视名利为生命。
在宋代,有一个禅师叫善昭,官府命令他去乘天寺做主持,一连下了三道命令,他都无动于衷。
官府对派去的使者说:“如果再带不来禅师,你就得死!”使者吓得面无人色到禅师面前苦苦哀求。禅师自知不去是不行了,便与徒弟说:“我怎么能丢下你们,一人去做主持呢?如果带你们去,你们又赶不上我。”一个徒弟说:“师父,我能跟您去,我一天可走八十里。”禅师说:“不行,太慢了,你赶不上我。”又有一个徒弟说:“师父,我能跟您去,我一天可走一百二十里。”禅师仍然摇头说:“太慢了!太慢了!”徒弟们觉得很奇怪,搞不清师父到底能走多快。
这时,另有一个徒弟站出来向师父说:“师父,我明白了,我愿意追随你。”禅师问:“你能走多快?”徒弟答:“师父能走多快,徒弟就能走多快!”禅师听了非常高兴,他知道徒弟明白了他的意思,笑着说:“很好,那我们上路吧!”这时,禅师一动不动地坐在法座上,微笑着圆寂了,而那个徒弟,也恭敬地站在禅师的身旁立化了。
这个故事是否真实,无法考证,也许有很大的夸张成分。但是,它所体现出的悟道者的境界和功夫是非常充分的。当一个人参悟了宇宙人生的奥秘,洞晓了生死的真相,他便真的不会计较名利得失,不会贪生怕死。视死如归,这便是觉悟者的境界。而我们固然到不了他那种把死看得如此之淡,淡得就像出趟远门一样的境界,但,我们可以做到:当危难来临时,沉着镇静,坦然而对。
其实,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,人生就是一种修行和参悟,就是境界不断升华的过程,不仅仅是那些出家人。只是说,看你往哪方面修,往哪里行。生活给我们“设置”了重重障碍,一些人被束缚住了,不能悟破,而另一些人突破了重重障碍,顿悟了生活的真谛。
扬州高明寺一个老和尚,叫虚云法师。有一次行茶中,他把茶杯伸出去,行茶的人一不小心,将开水溅在他手上了。这时杯子掉在地上,“啪”的一声,仿佛虚空粉碎,大地平沉一样,他顿悟出生命的真谛。
还有一个小故事:有一个叫做德山的人,向龙潭求道。一天夜里,德山在门外打坐思索禅的奥秘。龙潭就问:“何不入内?”德山说:“因为里面很暗。”龙潭便点烛给德山,德山刚接过,龙潭一口吹灭。当下德山心灵豁然大悟。
人类认识世界用两种方法,一种是科学的分析,综合、归纳的逻辑思维的方法;另一种就是直觉体悟的方法。它超越了逻辑推理的过程,直接让心灵体验那个奥妙,使人的境界大开。王国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曾说:古今,凡成大事业,大学问者,必须经历三种人生境界。他说的最后一个,境界是:众里寻她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这是辛弃疾一首词的最后一句。这个女子没有“宝马雕车”,也不在“笑语盈盈”之列,她远离众人,淡泊自恃,超凡脱俗,伫立在灯火暗淡的地方。其实,这个女子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人生奥妙或真谛。而我们千百遍地寻觅她的踪迹,忽然间回首一瞥,她却在那里。这就是说,我们需要不断地修行和参悟,才能猛然醒悟人生的真意。
评:既然人终有一死,终会失去一切,何不去寻找一些不会失去的东西,比如觉悟?
(洞彻)
没有永远的失败,只有被失败打垮的人。他们选择了一颗失败的心,选择了一种充满牢骚和抱怨的生活,选择了绝望,却放弃了很多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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