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岩昙晟禅师生于公元七八二年,是钟陵建昌(今江西省进贤境内)人,在《祖堂集》、《景德录》与《宋高僧传》均对他作有传记,可以说他的一生都是非常传奇的,下面就是简单对云岩昙晟生平的介绍。
据《宋高僧传》所载,昙晟禅师在出生时,“始生有自然胎衣,右袒犹缁服焉”,赞宁还在系语中对“胎衣”作了一大番解释。对于这些奇闻异事,我们也无须不去多考究它。昙晟的出家是在石门,在今湖南省的北部,与惟俨的药山道场相去不远,昙晟在他成年时也就接受了具足戒。昙晟在出家之后,他首先去参谒了百丈怀海禅师,并在百丈那里师事二十年之久,但他在怀海禅师那里尚未领悟玄旨,这也许在因缘上决定了他必然成为药山的法子。后来,昙晟从江西折回湖南,来到药山门下参学,才了却心疑。对于昙晟的参学因缘,《宋高僧传》卷十一谓昙晟 “参见百丈山海禅师,二十年为侍者,职同庆喜,法必我闻,身若中涓,心居散位。续受药山举发,全了无疑。化徒孔勤,受益者众。”这段话毕竟只是一种很笼统的说法,无法使人得到昙晟参学的实际心路历程。
至于昙晟是何时才离开百丈的,各本均未记年月,独《景德录》卷十四有“百丈归寂,师乃谒药山,言下契会”的记载。今案:百丈圆寂于元和九年(公元八一四年),是年昙晟禅师也年满三十二了,则他的悟道已经是在中年了。但如果照《宋高僧传》“年满具法”的说法来看,昙晟此时至少也应当是不惑之年了。对于昙晟参学药山的因缘,《景德录》虽然有一些记载,但毕竟还是《五灯会元》的记载最为完善,也很符合一个参学者得道的规律。当昙晟来到药山会下时,药山问他何处来,昙晟向药山说明了他的来历之后,药山便一一询问他在百丈下的所学,由是遂有以下漂亮的接机语句:
山曰:“百丈有何言句示徒?”师曰:“寻常道:‘我有一句子,百味具足’。”山曰:“咸则咸味,淡则淡味,不咸不淡是常味。作么生是‘百味具足’底句?”师无对。山曰:“争奈目前生死何!”师曰:“目前无生死。”山曰:“在百丈多少时?”师曰:“二十年。”山曰:“二十年在百丈,俗气也不除。”他日,侍立次,山又问:“百丈更说甚么法?”师曰:“有时道:‘三句外省去,六句内会取’。”山曰:“三千里外,且喜没交涉。”山又问:“更说甚么法?”师曰:“有时上堂,大众立定,以拄杖一时趁散。复召大众,众回首。丈曰:‘是甚么’”山曰:“何不早恁么道?今日因子得见海兄!”师于言下顿省,便礼拜。
在药山这里,将云岩在百丈门下参学的知见一一给掏了出来,几乎就如同洗刷便桶一样,弄得它干干净净之后,最后才从怀海散众后又召集大众回来扣问“是甚么”的机缘中,首肯了怀海的作略。事实上,此时昙晟在百丈下的知见也全部给蠲除干净了,惟其旧知见给洗刷干净了,他那颗本自清滢无垢的心也自然就显现了出来,他也因此开悟了。
云岩在药山门下得法之后,应当还在那里依止了一些时日,从云岩传记中所载他与药山的那些机辩因缘,就可以窥见这一事实。如果按照《景德录》的记载,云岩在离开百丈之后,他还去过广南(即广州一带),后来才到药山会下的。他在药山悟道并依止了一段时间之后,应当还去过石霜、沩山等地,最后才在潭州攸县的云岩山(今湖南省攸县境内)住下来的。照这样来估算时间,在他离开百丈之后至少有七~八年之久,可见昙晟的住山弘道至少是在他四十岁左右了。昙晟住于云岩山,他的行谊应当是接近于头陀行的,我们只须看看《景德录》卷十五《洞山传》,良价当年援“无情说法”公案去参学于沩山时,沩山告诉他:“此去石室相连,有云岩道人,若能拨草瞻风,必为子之所重。”可见,云岩当时的道场并不是那种很完美的寺院,而只是一些鳞次栉比的石窟,像这种道场,在北魏时期的北方倒是常见,但在南方就比较罕见了。但我们从《祖堂集》与《景德录》等典籍中却又发现这样一个事实:那就是在云岩道场还是比较讲究农禅作风的,昙晟本人就亲自参与过锄姜、扫地、作鞋与煎茶等作务。因而,云岩的道场很可能只是在道场的房舍建设上面稍微简陋一点(或者住石窟)而已,但他们那里仍然是一个农禅道场。
如果以昙晟四十岁左右住持云岩来计算,从他的住山到他的圆寂也最多也只有二十个春秋。但也可以肯定地说,像他具有那样一种清修的作风,其门下也肯定会禅侣奔骤的。尽管《宋高僧传》说他“化众孔勤,受益者众”,但我们查《景德录》卷十五,昙晟门下有传记者也仅有良价、鉴洪、僧密、幽溪等四人。不过,当年青原禅师的门下也仅得希迁这“一麟”便足矣,而昙晟的门下不但有四人存传于灯录,他而且还接引了良价这样的大法器,自是功不唐捐了。关于昙晟圆寂的时间,《祖堂集》与《景德录》载他于会昌元年(公元八四一年)迁化,住世六十个春秋。《灯录》还载他在圆寂之前,就叫主事僧准备好了斋饭替他送行,然后从容迁化的。昙晟圆寂后荼毗得舍利千余颗,瘗于石坟,此后李唐王朝还给他敕谥“无住大师”,塔曰“净胜”。
可见云岩昙晟的生平经历是非常丰富的,而且他所经历的对我们来说,是有很大的领悟的,对我们学习佛学也是有很大的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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