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壶滚水试出真正的大师
佛教的大乘和密乘完全在讲一个人的内在,不同根器的人,随着修行的层次不断提高,对外在的显现将不再处处约束。
小乘规定除了优婆塞、优婆夷(在家的男女居士)之外,所有出家人无论男女,头发都要剃光,男的胡子也要剃光,这在当时来讲,是完全与世俗脱离的一种方法。
后来佛陀开始在灵鹫山、祇园精舍等地宣讲大乘佛法之时,旁边观音菩萨、地藏菩萨等,都围绕在佛陀身旁听闻佛法。这些菩萨们头发很长,也有胡子,身上还穿着上好的丝绸,穿金戴银。佛陀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:“菩萨们!你们要开始剃头发了!褪去华丽的衣服吧!”佛陀没有这么讲,因为佛教已经开始进入成熟的阶段,而菩萨们也已经不是小学生了,他们已经进入高等学府研修。
所以佛陀告诉他们,外在的表现虽然很重要,但是内心的状态更为重要,如果你内在的一切造作都非常如法、殊胜,外在就可以渐渐忽略了。也因此,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说法:佛教的重点核心不在于外表,而在于内心;佛教徒是内教徒,是应该向内观察自己身口意的修行人。
我们现在看到留着长发、穿金戴银的菩萨们,坐在罗汉们的上位。在藏区有很多大成就者,大瑜伽士,披头散发,光着肩膀,行为也看似疯疯癫癫的。但是他们却能坐在法座上,下面一群出家人坐在下面听他讲经说法,原因是他修得好,境界更高,而境界并非是嘴巴上说说就可以了,大瑜伽士也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。
我小时候,老上师尊贵的土登曲吉扎巴尊者经常讲一个故事。以前在康定的旺乃寺,当时最有名的修行人,就是现在土登尼玛仁波切的前世多钦哲尊者。尊者到那个寺庙去传法,庙里全是瑜伽士,没有剃头的出家人。这些瑜伽士里最有名的叫阿格桑郎,他的头上绑着一层层的辫子。“桑郎”是密法的意思,这个瑜伽士也被叫做“密法大师”,他坐在第一排的法座上,而多钦哲仁波切自己坐在最高的大法座上。
在那个冬日的下午,大家一起做荟供,藏传佛教做荟供,有时会有饼干和酒,瑜伽士们也不是出家人,都喝得很开心,觥筹交错,你一杯我一杯。喝得差不多的时候,多钦哲尊者突然在法座上笑着问道,“你们是不是很欢喜啊?觉受怎么样啊?”用现代话就是“你们嗨不嗨啊?感觉好吗?”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说:“欢喜啊!觉受挺好!”
人们正喝得醉醺醺之时,忽然尊者从法座上站起来,将放在前面木炭上煮茶用的大铜壶一把抓起,并把这滚烫的厚重铜壶一下子打了出去,壶盖掉了,滚烫的水乱飞乱溅,铜壶落在人们身上也被打来打去。所有的信徒都说,“这下惨了,不得了啦!高僧大德们肯定都被烫伤了。特别是坐在上面第一个法座上的阿格桑郎大师,他应该是最惨的,因为那个茶壶打出来,滚水是朝着他头上洒过去的。”藏区的水,虽然不像内地能烧到一百度,但是八十度已经是开了,煮茶的水更是一直滚烫着。
大家担心,多钦哲尊者用手去抓滚烫的铜壶,会不会也被烫伤呢?人们看到那个铜壶,已经被摔打得到处坑坑洼洼,有些所谓的瑜伽士,被打得头破血流,而前面那几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受伤,尊者的手也是完好无损。多钦哲尊者坐回法座上,神情凝重地又问大家,“你们现在欢喜吗?觉受怎么样啊?”大部分人都趴在地下不敢讲话。尊者指着阿格桑郎大师问,“你的觉受怎么样?”他平静地回答说,“还行,还行。”后来多钦哲尊者开示道,“你们看看,修得好不好,一看一试就知道了。前面这几个,这么滚烫的热水,哪一个烫到了?这么大一个铜壶砸头,没有一个头破血流的。这样的修行人才是密法的修行人,不是装出来,也不是嘴巴上说出来的。”
想要装大师,是装不出来的。所以,老上师经常跟我们讲,“以后你们修得不好,千万别去装瑜伽士,不要去装大师、大成就者。前面的那些是狮子,后面的那些是狐狸,狮子跳得过去的地方,狐狸跳不过就会被摔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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